【蹇齐】——小年
小年by天玑王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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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四，小年，天玑国大到王侯将相，小到平民百姓，都在为这次佳节做着准备。
岁末天寒，这烟火人间却是越发热闹起来。
不管是王宫还是民间小户，祭灶神爷都是免不了的。
于是，归根结底，最忙的就要数一国之主——天玑王了。
宫里设供案、奉神牌等繁琐事宜暂且不提，蹇宾早已被年末堆成小山的奏折烦得眉头紧蹙，对一干来参加祭祀的大臣都未曾给过一个好脸色。
当然，齐之侃例外。
所幸众人对于王上的区别对待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只要王上不掀桌不摔东西，脸色再黑他们也当是和颜悦色。
到了吉时，宫殿监尖细的嗓子划破宫里丝毫不显热闹的青空，为这场祭祀拉开序幕。
蹇宾缓步走到灶君像前拈香行礼。
底下臣子鸦雀无声，为这场祭祀更增了几分严肃。
但齐之侃却没有像其他臣子那样恭敬地微低着头，正相反，他笔直着身子，一双眼带着无限复杂的神色看着风姿灼灼的君王。
蹇宾一袭锦白君王服，精致玉冠衬着俊雅的脸庞，挺拔的身姿微微一躬，骨子里就透着贵气。
齐之侃看着看着就笑了，也不能称之为笑，那只是轻扯嘴角的一个动作，无声无息，却有几分怅然的味道。
他想到了两年前的某一天，这位正在拈香拜神的君王曾跟他说——
“小齐，你向来神勇，不信、不惧、不畏鬼神，也不屑于那些求神拜佛的仪典，我跟你待久了，倒也厌烦起宫里那套虚文缛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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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蹇宾在小年夜的前一晚跟他说的话。
那晚齐之侃从边疆归来，前脚刚沐浴更衣完，后脚蹇宾便面色急切地来了将军府，那迈入将军府的速度，倒比千里归来的齐之侃更有几分风尘仆仆之意。
齐之侃得到通报时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小齐车尘马足，现下该是乏了，怎还不快去歇着？”
齐之侃还来不及到前堂迎接，蹇宾便驾轻就熟地寻到了卧房，人至声亦至。
旁边井井有条吩咐下人端茶倒水伺候两位的将军府管家听闻王上此话颇觉好笑——王上若真怜将军车马之苦，何不再忍忍那相思意，反正到了明日小年在祭祀庆典上总见得到的，何必屈尊深夜来访？
管家对于天玑王的多此一举虽感疑虑，但还是自觉跟着下人们齐齐退下，留蹇齐二人独赏花月。
齐之侃被蹇宾见到自己时瞬间雀跃的神色触动，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回道：“谢王上记挂，末将此刻还不觉乏。”
屋外寒风烈烈、残叶簌簌，蹇宾却顿觉一身的寒意都被小齐的笑驱走了。
齐之侃瞧着天色，亥时都快过了，蹇宾今日该是盼着自己的归程盼到何时啊！
齐之侃心下一暖，拉过蹇宾的手落座，倒了杯热茶，塞进蹇宾冻红的手心，自己的双手也覆上蹇宾的手背。
“末将刚刚沐浴完，刚好可为王上暖暖手。”
齐之侃说这话时是别扭的，但看着蹇宾激动和难以置信的模样倒也觉得值了。
蹇宾因小齐的体贴恍惚了许久，终是想起件不快的事来：“明日便是小年了，我今晚不能留宿在小齐这了。”
祭祀要提前准备许久，君王是免不得要早早起来的。
齐之侃深知蹇宾为这些仪典劳累之苦，安慰道：“王上不必介怀，明日末将定会早些进宫先陪你一阵的。”
蹇宾听了先是一喜，然后蹙眉道：“这就不必了，小齐奔波数日，今夜当好好休息，明日能多晚来就多晚来，切不可因我不顾了身子。”
齐之侃深觉自己身体硬朗的很，少睡这一两个时辰是无甚问题的，但不好负了蹇宾的一番关切，也只好应下了。
“不过以后几日我可要多来几趟小齐府上讨几杯茶哦。”
蹇宾适时提出补偿，齐之侃一笑允之。
时辰已拖不得了，蹇宾必须要回宫了。
齐之侃送到车马前，蹇宾上了轿，却心有不甘般的掀开车帘，瞧着齐之侃，却怔怔不言。
齐之侃回望着他，面带不解。
彼时齐之侃一身白衣沐着月光，再配上寒冬白雪，颇有一番寥落却坦荡于世俗外的韵味。
蹇宾看得痴了，半晌后才发出一声喟叹消弭于寒空，眼底渐渐浮上温柔缱眷，语气带着庆幸与向往：“小齐，你向来神勇，不信、不惧、不畏鬼神，也不屑于那些求神拜佛的场合，我跟你待久了，倒也厌烦起宫里那套虚文缛节来。”
说完，蹇宾放下帘子，马车也缓缓驶向前方。
齐之侃呆愣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也慢慢驶进浓得月光都化不开的某片夜幕。
齐之侃觉得，那是个深渊，一个蹇宾拒绝让他与其一起沦陷的深渊。
刀光剑影蹇宾也是怕齐之侃碰的，但蹇宾更怕的，是小齐陪着自己一起被所有世俗禁锢。
蹇宾觉得，小齐该活得一如当初，即使早已不复当初。
齐之侃却觉得，他就算毕生戎马厮杀、永困于一方朝堂，大可青史不留名，却不可护不住君王侧。
落雪无声，齐之侃恍恍惚惚跟着臣子们祭这拜那，着实佩服这些文臣的抗寒能力——祭祀大部分活动是在宫殿外进行的。
这些人呐，求神拜佛倒是有精力的很！——齐之侃心底不无讽刺。
祭祀结束后已是未时，臣子们纷纷赶回家去跟家眷团圆，唯有齐之侃立在一旁纹丝不动。
待客散尽，君王如期而来。
——————祝各位看官小年快乐！———————
为了赶在小年结束前打出来的，有、、流水账的味道（可能还有bug），反正难得有空可以刚好赶上某个节日，也是给蹇齐的小纪念，天玑国也是南方，就赶巧吧。
另：小年这些什么祭祀啊活动啊规定啊参加人员啊，全是编的！请勿考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