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王宫侍卫

每一个都热爱的小透明一枚~

【四国】——待天下分崩离析,还有谁人可与


 待天下by天玑王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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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国一把刀系列•﹏•】

天璇

     

正值盛夏,王宫后园,蝉鸣聒噪,草丰林茂,彩蝶花艳,除去这难耐的炎热,这景的确令人心怡。

    

但陵光却闭眼舍了这美景,耐着这热浪,独自在树荫下的石桌旁撑头假寐。

     

在远处的两个内侍想给他扇扇风都被他一眼瞪回去了。

     

“让孤王一个人休息会儿,你们退下吧。”语气里透着无尽的疲惫。

     

内侍们想起王上这几日因公孙副相的死伤心不已,也不敢再多言,应了声便躲到陵光看不到的更远处——如今王上情绪愈发不稳定了,老臣相暗地里嘱咐他们多看着王上一点。

     

陵光依旧是那副颓废的神色。

      

听着蝉鸣,他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个晕蓝的模糊身影。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这呆坐过无数次,只是当时,有君子在旁端正而立。

    

顿时,与那人零零碎碎的片段沉在心尖,压得他心闷。           

    

    

印象最深的,是公孙钤会在自己对着他念完“裘振”后,尴尬又心疼的抬眸看他一眼——可惜当时陵光只有认错人的失落,解读不了他眼底的深意。

     

陵光现在想起那种眼神,心里酸胀,想深陷那眼神一次,却再没机会了。

     

而关于后园的记忆,要多亏老臣相的操心劲,当初老臣相看不过他的死气沉沉,边劝诫自己多多到后园赏景散心,边把老成持重的公孙安排在他身边,让其陪自己时不时地逛逛后园、下下棋、谈谈政事。

     

     

公孙钤是他见过的所有贤人才士里最担得起“君子”二字的人。

     

行,光明磊落;文,雅致犀利;言,温和有理。

    

这么个风光霁月的人最大的抱负便是能辅佐自己开启一个风光霁月的盛世。

    

渐渐地,他把谦谦有礼的公孙钤和寡言隐忍的裘振区分得明明白白。

    

他也会常常被他的侃侃而谈引得入迷,偶尔与他对坐而饮,赏景相谈——那是裘振死后自己难得的惬意事。

     

而在两人相对而坐时,陵光最喜看着公孙钤不经意的莞尔一笑,那真是清风拂面的怡人。

     

    

最后,所有的回忆都凝固在公孙钤温文的笑里,恍恍惚惚地,陵光听到了公孙钤的声音。

     

“王上,近来棋艺有所精进啊!”

     

“王上,老臣相最近身体欠佳,吩咐臣入宫与您论事。”

     

“王上,还请多念及裘将军的良苦用心啊。”

   

“王上,入冬天冷,到屋里歇息吧。”

     

“臣,唯愿你做这盛世之君啊!”

     

“王上,万事既往,不可复追。”

     

“王上,既有鸿鹄之志,安可困于一失。”

     

“王上,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

    

     

     

“公孙钤!”陵光惊得大叫了一声,睁开了眼,天色已入夜,天上也挂起一轮满月,他竟真的睡过去了。

     

忽然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他眨了眨眼,是泪滴滑过脸庞的触感。

    

顿时,梦里的一切情绪涌上心头,他颓然地抬起头,望着满月。

     

     

公孙钤的一切随着他的死在陵光脑海渐渐淡去,他不想再去过多回忆,他尝过一次沉浸往事的苦,不想再在心里开一个大洞。

     

既然公孙钤要他豁达,他也想如他愿。

     

可往事皆抛只是说的简单啊!

     

真做起来,陵光还是会忍不住伤神。

     

他们这些人,个个都说要为他而活,个个说着为他好,可到最后,要他们好好活着却都离他而去。

     

难道所谓的为他好的代价就是要为他死么?

     

他们啊,走得潇洒却不干净——留了太多痛苦给他。

     

陵光突然在这黑夜里惨然大笑起来……






 

 

 

天权

    

执明百无聊赖地坐在凉亭里,破天荒的,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盯着池子里的金鱼发呆,他在纠结一件事——为什么他对阿离那么好,他还要离开自己呢?

     

他烦躁地拍了拍脑袋,一脸沮丧地摘起一朵荷花,扯下一片片花瓣。

     

“他会回来。”

     

“他不会回来。”

     

“他会回来。”

     

“他不会回来。”

     

……

     

扯到最后一片,是“他不会回来”。

     

执明郁闷地扔了花杆子。

     

小内侍们早被他骂走了,没人供他发泄怒火。

     

他捡起几个碎石猛力扔进池水里。
     

 

惊得一池鱼儿乱荡。

     

他突然瞥见一旁石桌上有规规矩矩摆放着的笔墨纸砚——那是太傅为了能让他随时随地学习准备的。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笔,浸水染墨,在纸上挥舞。

     

他虽不擅书法,却有较好的画功。

     

半个时辰后,两个单纯地用黑墨绘制的人儿跃然纸上。

     

是他用羽琼花逗阿离开心的场景。

     

墨水画不出阿离的鲜艳红衣,却把他淡漠的神情描得惟妙惟肖。

      

画里的自己捧着盛开的羽琼花,脸上是一向的玩世不恭与面对阿离时才有的谄媚。

     

执明盯着画看了许久,越看心里越委屈——本王把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给他了,为什么他都不笑一下呢?为什么要走呢? 

     

难道跟本王在一起那么不开心么?

    

执明瘪了瘪嘴,提笔在画的旁边写下两字——“执离”

    

这两字勾起了他的一段回忆。

    

那一天他照常一大早就去了阿离的阁楼找他,当时阿离正在伏案写信,见他来了,迅速把那张信纸藏在了身后,然后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来看。

    


执明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依旧嘻嘻哈哈地凑过去挨着他坐,“阿离,你又在看奏折啊,这些奏折我一看就头疼,阿离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王上还是早点拿回去自己看吧,免得太傅又要念叨了。”阿离又拿起一份奏折,并没有多看执明一眼。

    

执明一听太傅两个字就觉得耳朵起茧了,语气哀怨:“你别总拿太傅吓我,这奏折你没帮忙看之前,我也没怎么看,放我那还是积灰的下场!"

    

阿离叹了口气,没说话了,继续认真看奏折。

    

执明顿觉无趣,又不好打扰了阿离。便拿过纸笔自己解闷。

    

他在一张纸上写满了“慕容离”。

    

又换了一张纸写满了“执明”。

    

他摇头晃脑地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两个名字,突然灵光一闪,又抽出一张纸,挥笔写上“执离”二字。

     

他看着这两字,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立即激动地把那张纸捧到阿离眼前,笑得得意洋洋:"阿离,我刚刚发现,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凑在一起为‘执离’,意执不离,一直不离,富意怎么样啊?"

    

慕容离瞧了那两个字一会,拿过那张纸,皱了下眉,在底下写了两字——离明。

   

"为什么不能是离明呢?"

   

执明脸色一变,大叫道:"不行不行,离明离明,离开光明,离开执明,本王不要阿离离开本王!!"

   

慕容离摇了摇头,不接话,任执明在一旁撒泼打滚瞎胡闹。

    

    

    

 

 

 

执明现在想来,阿离自那时起——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在自己身边吧。

    

他看着画中那人永远无动于衷的神情,觉得自己真是被阿离这表情伤得深了,不然怎么会画得如此相像。

    

 

   

可再怎么像也不是本人啊。

    

如果是本人,就算是冷眼相待他一辈子他也愿意。

    

但他现在隐约也明白了一点,能留住阿离的,是他给不了的。

     

他一直否认着这个事实,但心底深处的认知最终还是迫使他在阿离离开时,只能呆呆地站着,看着阿离决绝的身影消失于万幢宫墙。

    

阿离的心是石头做的,他给他钱权贵,他不要,他给他真心,他也不要。

    

阿离啊,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啊?

    

最后,执明把那幅画扔进了池里,

    

睹物思人,索性不要...





 

 

 

 

天玑

   

截水城破,将军不归。

   

赛宾捏着跟齐之侃往来的最后一封书信,一脸颓然。

   

 "见字如面"四个字扎得他眼睛疼,心也疼。

    

他看了看这寂寥的王宫,又想到了兵临城下的遖宿军兵,惨然一笑。

    

小齐,这面,怕是要到黄泉下见了。

          





天枢

    

仲堃仪最近老喜欢呆在竹屋里雕木头,军务政事权全交给了几个衷心的弟子打理。

     

 

屋内的竹桌上摆满了木雕,最显眼的是一个上了色的木雕。

     

那雕刻的是一个青袍少年,长得俊俏,笑得开朗。

    

栩栩如生。

    

这也多亏仲堃仪精湛的手艺才看得出这些细梢末节。

    

仲堃仪正盯着那尊木雕发呆。

    

这几日他夜夜梦到王上,醒来后却什么都忘了,唯独王上的笑颜历历在目,索性做了个木雕,权当念想。

    

他细细地抚摸着小人儿的脸庞,眼底闪过悲痛与狠绝。

    

“王上,总有一日,我会让慕容离付出应有的代价!为你报仇雪恨!”

    

    

其实孟章很少笑得如这个小木人一样灿烂的。

    

但这个生动的笑容也不是仲堃仪凭空想像的。

    

这个笑答,仲堃仪见过,这是王上少有的少年天真。

    

是在一次狩猎大会看到的。

    

孟章体弱,不宜参加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世家首领们"体谅"王上,没有硬逼着孟章去森林深处。

    

于是孟章便跟着其他世家幼子在森林边沿扎营休息。

    

意料中的,世家子弟只是敷衍地跟孟章客套了几句,便各自扎堆去玩了。

    

孟章板着脸看着他们玩。

    

仲堃仪自觉王上落寞,上前道:“不如臣教王上放风筝如何?”

    

孟章惊奇:“这个本王在书上有所见闻,仲卿还会这个?”

    

仲堃仪笑了笑:"自然,臣本布衣,在我们那的孩子就喜欢在这个时节做风筝玩。”

   

 "那仲卿会做吗?"孟章好奇心更盛。

    

仲堃仪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没有材料,可以叫人去买,这个时节集市上风筝很多。”

     

孟章迫不及待道:“那快去办吧!”

     

一个待卫马上就买来了两个风筝。

     

仲堃仪见孟章那么兴奋,也不顾虑什么君臣之礼了,上前一把把孟章小小的身子圈在怀里,手把手教他放风筝的要领。

     

他在他耳旁低语,他一脸新奇,听得认真 ,不自觉地展露单纯的笑,那是种独属于十几岁少年的笑。

    

仲垒仪偏头一看,便陷进了那个笑容里。

     

心里想着:王上就该这么地天真烂漫,不被这尊贵之位压着。

     

孟章放了一个时辰的风筝, 仲堃仪也跟着放,不过有一半的心思放在了孟章身上。

     

他时不时地看向孟章,一身绿袍,与青草绿树相映,一脸笑容,与明媚阳光相衬。

    

夺人眼球,摄人心魂。

    

仲堃仪偷偷记住了那个笑。

    

一记就忘不掉了。

    

现在他把这个笑,逼真地呈现了出来,再怎么盯着看,心底也没了那时的波动,取代的,是悲痛。

    

他呆呆望着那小人儿,无声地落下了一滴泪。

     

“我的王啊,愿你来生可无忧。”

     

     

     

  

     
  〔关于仲堃仪说的那句怪罪慕容离的话请不要深究——毕竟好像网上关于此事有点争议吧
  然后,天玑刀子短是因为两个都死了实在不想再折腾了(━┳━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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